第394章 跌份兒
天無絕人之路。
誰也沒有想到,在救援沒有到達的情況下,他們居然自救成功。
司律他們利用工具,將洞口不斷擴大,很快就挖出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。
再挖下去,怕會造成再次坍塌,所以大家都不敢冒進。
自由的感覺真好,看著洞口外一塌糊塗的山路,眾人也對大自然有了敬畏之心,自然災害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怕了,想以為力對抗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「團長,下山的路都被堵死了,咱們下不去,礦洞裡還有工友呢!」
「就是,咱們先救人?靠著咱手裡這些洋鎬,也能給工友們刨出一條生路來。」
「好,咱們不能逞強,試著來。」
十幾人又回到礦洞,不斷向裡進下深入,很快來到第二坍塌處。
「團長你看,這裡也有一個洞。」那人湊近一看,大驚失色,「團長,工友們好像已經堅持不住了。」
司律早就急得不行了,時間就是生命,人民群眾的生命高於一切,隻不過做戲做全套,這會他也顧不上別的了,趕緊拿起鎬,朝著姜顏告訴他的方向掄了起來。
大家趕緊過去幫忙,刨了大概二十分鐘,讓人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,司律找的受力點很準,大概半個小時以後,洞口護大到能容一人通過時,司律停了下來。
「先不著急進去,讓空氣流通一會兒。」
話音剛落,一股奇臭的味道瀰漫開,眾人當下反應過來,那是屍體腐臭的味道。
「先救人。」
司律率先走了進去,其他人趕緊跟上,不多時,洞內傳來聲音,「這有一個,還活著。」
姜顏的心,終於安定下來。
時間過得很快,山下救援的人陸續清醒過來。他們有一瞬間的恍惚,自己好像不知道怎麼就摔倒在了地上,不知道是起猛了,還是累的。
但是他們心中,都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趕緊救人,所以沒有人糾結之前的事,甚至在大輪子的影響下,這些人開始忘記自己暈倒的事,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。
很快,山上傳來呼喊聲,有人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司律。
「是團長他們,他們沒事!」
全連都興奮起來,手裡的鐵鍬,鎬頭掄得更起勁兒,一條山路,邊搶險邊修,山上的人能自救的方法不多,隻能等待救援。
還好後續縣裡,團裡又加派了人手,人多力量大,兩天以後,司律和十幾名戰友,加上三名虛弱的礦工,順利的下山,回到了山下的指控部。
早有醫護人員等在這裡,醫生為三名礦工做了初步檢查後,先採取補液措施,然後送往醫院救治。
司律等人同樣被埋了,但是被埋的時間較短,生命體征平穩,隻有兩人有輕微外傷,並沒有大礙,簡單處理即可。
而姜顏,也早就趁亂下山混進了人群之中。
她和司律的團聚,免不了又是一段佳話。
這次救援,有驚無險,任務算是完成的不錯。
司律回到團部以後,第一時間寫了總結報告,放下筆,心中的疑慮像雨後春筍一樣往外冒。
那麼多人,沒有一個人懷疑自己睡著了,也沒有一個人覺得事情不對勁兒,這太怪異了。
不過,這對顏顏來說是件好事,隻要能保護她,自己不知道也沒關係。
司律正想回家,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。他把報告鎖進抽屜裡,才道:「進。」
來的人是劉政委,他略有些局促地坐到了司律的面前。
「老劉,你這是怎麼了?」
劉益是一個對生活和工作充滿熱情的人,他很少有愁眉不展的時候,但是此時此刻的劉益,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樣,整個人像是沒有朝氣一樣。
看起來這段時間老劉過得很不順心啊!
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情,老劉在工作能力上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,不是工作,那就是家裡出了問題。
「不是嫂子出什麼事情了吧?」
司律剛回來,還沒有聽到之前的事,姜顏怕他煩心,也沒說。
「弟妹沒說?」
「什麼事啊?她沒說。」
劉益聽聞,更是羞愧,「哎,團長,我對不起你,我……」他猛然伸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,沮喪地低下了頭。
「老劉,你這是幹什麼,有話好好說,到底怎麼了?」
劉益把之前艾秋棗胡說八道,胡攪蠻纏的事情說了,「團長,我對不起你啊,我家那個敗家娘們,啥也不懂,口無遮攔,她也不是第一次辦糊塗事了,我都懶得替她辯解了。我……」
劉益哭也不是,笑也不是,自己都無奈了!
堂堂男子漢,居然落了淚,實在是被逼得緊了。
「這件事情,確實影響不好。老劉,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」
「我想轉業。」對他來說,想要更進一步,非常困難。
艾秋棗的所作所為,已經把他的臉丟得乾乾淨淨了。他在團裡估計都成笑料了,還怎麼開展工作啊?
「老劉啊,轉業的事情我勸你慎重,回老家你能幹什麼?」
「種地唄,還能幹啥。」
「你認為當兵有前途,還是種地有前途?」
劉益沒有說話,隻要不是傻子,就都知道怎麼選。
「你再想想,孩子們在這裡能接受教育,回老家以後,怕是要輟學的。你難道樂意看到這種局面?當然,以你個人的意願為主。」
劉益想了想,最終點了點頭,「謝謝團長,我會好好考慮的。」
司律點頭,「我回家了,你也早點回去吧,和嫂子好好談一談。」
聽了司律的話,劉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有些起伏,團長夫妻二人都是好人啊,自家婆家怎麼就非要和小姜同志過意不去呢!
司律回了家,姜顏站在門口接她,「怎麼這麼久?」
「碰到老劉了,說了一會兒話。」
「劉政委?」
「嗯。」
「你都知道了?」
兩人一起進了屋,司律接水洗臉,「你怎麼沒說呢。」
「這有什麼好說的?她就是個糊塗人,被人利用一次不夠,還要被人利用第二次,自己蠢得要命,我和這種人計較,太跌份兒。」